文帝只当没听到,对凌羽道:“去,禁军也该换班了,你跟着去四处看看。这几日不太平,多留意些。”
见凌羽拿了剑,兴兴头头地跑了,裴明淮苦笑道:“陛下,你就不该封他右卫将军,他哪里干得来这些?还是另外……”
凌羽这时却又跑了回来,将那个金壶又抱了起来。裴明淮问道:“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“继续投啊!”凌羽甩了他一个白眼,跑走了。
这时辽西王常英走了进来,裴明淮也已多时不见他,比起先前骄衿之态已少了许多,颇见苍老之意。他一进殿,便跪在文帝座前,含泪道:“陛下,老臣求陛下为瑚儿做主啊。我最疼爱的便是瑚儿,好不容易盼到她要出嫁了,没料到……没料到竟出了这样的事!我们常氏,对陛下忠心耿耿,陛下深知哪!”
裴明淮细嚼常英的话,却觉得有些古怪。常瑚被掳,人人都知是罗刹鬼所为,这常英为何一来便求文帝做主,又要说常氏“忠心耿耿”?只听文帝道:“辽西王,起来吧,有话慢慢说。淮儿,你既来了,便也到处看看去。”
裴明淮见文帝连自己都要遣开,知道他跟常英必有什么事要说,便道:“是。”退了下去,见乙旃惠手握腰间剑柄,正在殿外与西河公主说话,微微有些吃惊,便上前道:“西河,你怎么来这里了?”
西河公主这日总算是穿了女装,一身藕荷色的薄纱衫裙,外面披了件薄薄的斗篷。她手里捏了不离身的软鞭,大约是一路上热了,脸上微红,娇俏无比。见了他,西河公主笑道:“明淮哥哥,你也在这里!”说着拿出一封信,又笑道,“我自然是有事来的。景风姊姊写了信给我,我来回禀父皇啊!她这个人可懒得很,就写了一封信,托我问候大家,都懒得多写一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