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
纪念觉得自己在这儿显得多余,有种格格不入的尴尬。于是,看他喝完水,她起身向他告别:“你好好养病,我先走了。”
她看着他,受伤后的他脸色有些苍白,迎着窗外照进来的光,恍若透明,只剩一双眼眸,乌黑透亮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他说。
纪念点点头,然后看向沈静微:“静微姐,再见。”
她出了病房,乘电梯下楼,经过门诊部时,看见一群扛着摄像机,拿着话筒的人,她愣了愣,然后想起这些人昨晚就已来过,只是当时Able昏迷,医生要为他诊治,拒绝他们拍摄才作罢。
她慌神间,其中一个拿话筒的年轻男子已经看见了她,他转身和同伴们说了句什么,大家一起快步朝她走来。
“请问昨晚受伤的中国男子是你朋友吗?”
“你们来自中国哪个城市,是留学生吗?”
“请问他目前伤势如何?”
这些人把纪念围在中间,摄像灯闪个不停,大家七嘴八舌地问问题,纪念一时间有些慌乱,于是四处闪躲,向后退时,不知被谁一脚绊住,脚底一滑,半跪在地上。咚一声,是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。
大家怔了怔,最先开口朝纪念发问的记者此时有些不好意思,他伸手,想要扶纪念起来。
纪念低着头,胳膊向里缩,不给他碰,自己站起来,然后推开面前的人,一瘸一拐走出去。
她回家之后,简单地给自己做了早餐,吃过饭后去书房做功课。她之前在国内时各科成绩就都很好,来到这里后也一直没有放松,英语更是突飞猛进。前段时间她申请了在剑桥都德斯学院念A-level课程,从准备材料,递申请,已有四个月时间,前几天,终于拿到offer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