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则天心有所动,轻抚着张昌宗的肩膀叹道:“唉,只要有朕在,你们便不用担心。”
张易之到底不甘心,愤愤地又开口了:“陛下,就算乌质勒像您说的那样,可武大人所奏袁从英叛国投敌之罪又是怎么回事呢?尤其怪异的是,狄国老的这份奏章,把整个战事都解释了一遍,为什么偏偏对袁从英只字不提?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?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
“难言之隐?”武则天思忖着,眼中突现鄙夷的冷光,“那袁从英是什么东西?也值得你们再三唠叨!”
张易之愣了愣,拿不准武则天的意思,便只垂首沉默。稍顷,头顶上响起武则天阴沉的话语:“袁从英,不过是一个被贬戍边的七品校尉,他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来?一无权势二无兵马,他叛国投敌,谁又会理他?如此种种的罪责加在袁从英身上,不过是暗指狄国老。狄仁杰不替袁从英辩白,其实就是不替他自己辩白,因为事实胜于雄辩,辩无可辨!”
张易之硬着头皮又憋出一句:“那总不成还要为了袁从英私传军报、奸姘人妇而嘉奖他吧?”
武则天微微一怔,随即朗声大笑:“你呀,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小心眼?狄国老的奏章里,哪有一句替袁从英邀功请赏的词句?既然狄国老都不提了,你们也就噤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