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芷寒哼了一声,没有做声,算是默认。
陈处墨指挥衙役,当众解下李媛儿的尸身,抗抬到炕上,解下了死者脖子上的绳索。可怜这李媛儿面色铁青,眼睛圆睁,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。
“第三个疑问。若是被人勒死而假装自缢的,一般都是嘴巴张开,眼睛睁着,手掌舒张,头发蓬乱,索痕浅而淡薄,舌头不伸出来,也不抵住牙齿。我观这李媛儿,死相样样相符,因而她绝非自缢,而是被人勒死之后悬吊上去的。”陈处墨下了结论。
陈处墨三个“疑问”依次说出,基本坐实了李媛儿“他杀”之实。
听了陈处墨的分析,方芷寒心里隐隐升起一丝悔意:方才确实是冤枉了陈处墨。不过,她性情刚而自矜、极少认错,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:“算你说的有理。”
胖师爷凑过来仔细观瞧,眼睛一亮,也开口说道:“赵李氏本是个精明整洁的女人,缘何死时,屋子里桌凳杂物乱七八糟?定是跟人厮打!”
“师爷讲得很有道理。”陈处墨点点头:这仵作的水平,连胖师爷这个大外行都比不上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