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了饭,故意借着一件事,离开行素有半点钟之久,然后再去上课,料到有这久的耽搁,她一定已经把信看过了。到了上课的时候,坐在位上,又飞起纸条子来,先写:“信看了没有?”见行素点了点头,又写道:“有答复吗?”行素正抬了头看黑板上的字,只把眼珠斜看了一看字条,微微咬了下嘴唇笑着。惜时又写着字条道:“下课之后,可以不必回家了。”行素对这,像是没有看到,一点表示没有。
上完了下午三堂课,惜时笑道:“请得动,请不动?”行素道:“电影真不必看。晚上月亮好,公园里散散步,这个倒也不要紧。”惜时大喜,笑道:“那么,我们就可以走了,等到有了月亮,我们就一路踏月回家,又卫生,又清雅。”行素道:“你说的事,就是玩,都有这样好,怪不得你的信,说得理由头头是道了。男子的嘴,向来都是变化无穷的。”惜时虽要不承认她这话,然而她的话,并不是恶意的,很有些俏皮的味儿哩!一个女子说俏皮话的时候,那一种眉飞色舞的样子,令人有一种极甜蜜的感触,加之行素向来不大闹着玩,这俏皮话,就更有趣了。当时二人坐了车,一路到了公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