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徐世绩,仍处在叛军腹地,战马伤的伤,死的死,已经不剩下几匹了。
躲在一座小山头上的三十多人,望着山脚下正在往这里汇聚的乌泱泱一片的叛军,并没有因为即将战死而伤心,大家的心情反而非常激动。
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干了一票大的。
“徐军将,还剩下几匹马,你带几个弟兄跑吧,”裴行道:“咱们这么大功劳,总得有个活着回去领功的,也让太子知道,咱们河东子弟,没给他老人家丢人。”
徐世绩脸上烟熏火燎,黑漆漆的,露出那一口白牙笑道:
“咱们说好了共赴生死,我又怎会苟且偷生?人固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,我能这样战死,何憾之有?”
裴晟嘿嘿道:“我以前瞧不起你,觉得你不过是运气好,借着太子增开武举混上来了,如今看来,徐军将一身是胆,令人敬佩,兄弟们以后认你这个主将了。”
“主将谈不上,不过是临危受命,与弟兄们一起干票大的,”徐世绩笑道:“此番叛军粮草被烧,必然急于决战,然其军心浮动,此战必败无疑。”
粮草被烧,浓烟滚滚,很多叛军都知道了,这个时候,士兵们会埋怨,你们干什么吃的,竟然把粮草辎重给丢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