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哪!他在干什么呢?”
“谁?”
“腓列普!”
“嘿!这家伙喝西北风也过得了日子。他会锻炼出来的。”
“他已经落魄过了,说不定就因为潦倒才变的。要是他生活安乐,一定是个好人……”
“好妈妈,你以为他在国外吃苦么?你想错了,他在纽约跟在国内一样寻欢作乐。”
“不过他在我们身边吃苦,我总觉得难受……”
约瑟道:“要我给他一些钱倒还愿意,就是不愿意见他。可怜台戈安姥姥一条命就送在他手里。”
阿迦德道:“这样说来,你是不愿意画他的像了?”
“为了你,妈妈,我就受一次罪吧。我可以忘了一切,只想到他是我哥哥。”
“可是画他骑在马上,穿着龙骑兵营营长的装束么?”
“行,我这里有一匹出色的马,照葛罗的那匹定做的,正没处用。”
“那么你去找他的朋友,打听他怎么样了。”
“好,我去罢。”
阿迦德站起身子,把剪刀等等一齐掉在地下,过去抱着约瑟的头亲吻,还落了两滴眼泪在他头发里。
约瑟道:“你一片痴心就在这家伙身上;咱们都想不开,各有各痴心的对象。”
下午四点左右,约瑟到小径街找到了腓列普,他在那里填补奚罗多的缺。龙骑兵营的老上尉替外甥办的一份周报当出纳员去了。原来的小报仍是斐诺的产业,虽则改成公司,所有的股票都操在他手里,出面的老板和总编辑是斐诺的一个朋友,姓罗斯多。他的父亲便是从前伊苏屯按察使的代办,勃里杜的外公要找他出气的;因此这罗斯多也就是奥勋太太的内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