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朗心中暗骂裴俭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真是命好,一边笑着将位置说了。
与许宛歆别过,他那些愁绪都跟着散了,像是已经看到顾辞与裴俭握手言和,心满意足回了府。
这边许宛歆等人走远,才淡下眉眼,侧头吩咐侍女道,“回去将新做的那身绯色十六破褶裙拿出来熨好,明日我穿那件。表哥病中,看些鲜亮的颜色,心情也该会好些。”
“是。”
落日向晚,暮云合璧。
许宛歆抬起头,望着天边煌煌盛大的晚霞,露出一个温婉而美好的微笑。
她如何能不知晓表哥住在哪里呢?否则也不会“恰好”遇到秦郎君了。
她自幼早慧,在旁的小孩玩耍哭闹时,她已经学着做一个小小淑女,等着快快长大,好嫁给心爱的表哥。
可惜时运不济。
表哥的父母早亡,她还没来得及安慰陪伴,好在挺拔清俊的少年心里种下爱意,她短视的父亲已经将婚事退了。
无论她如何哭闹反抗,也无济于事。
父母那时只当她年幼,等过段时日,便会将裴俭忘了。
可他们都错了。
许宛歆一年年看着表哥越来越优秀夺目,从少年成长为坚毅清致的青年,不依靠宗族爵位等等外力,只依靠他自己,她心中的爱意也跟一年年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