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危楼笑道:“你虽无心,但你这一身技艺,那正应了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这话。别人把你当棋子儿玩弄,你却总是不自知。太子要杀上官婉儿,李多祚这个老匹夫却不愿意杀她。这老匹夫当年被高宗皇帝和天后陛下看中,还差点把上官婉儿赏赐给他,现在上官婉儿虽然做了昭容,这老匹夫显然还念旧情。他既不肯杀上官婉儿,又不能被太子发现二心于他,正好就借你的手,来让上官婉儿逃走,你在这里拼命地杀,却如了别人的心愿,你说你是不是傻得可笑?”
“无所谓,”谢云流道,“反正我也想要上官昭容和重茂好好地活着,李多祚没有下杀手,我可得谢谢他。”
“恐怕你没什么机会了,”陆危楼道,“李多祚既然做了此事就绝不会让你我活下去。小兄弟,这一回,你怕是玩不转了。”
玄武门的方向传来巨大的破裂声。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城头终于出现了防御者的身影,城上城下,矢如飞蝗,两军各自擂鼓喧天,时而爆发出轰然雷鸣。
广场上现在到处都是火头。进攻方与防御方都在放火,大团大团的浓烟不断低空掠过广场,将已西斜的阳光寸寸切断。已经过了申时,很快就要日落了。日过天黑时分还攻不下玄武门,情势必将大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