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充坐在大堂之上,郭永坐在身侧,堂下左手是杨惟忠一系的将领,右手是闻达的手下。
杜充在堂上说道:“金兵绕过赵、深二州,单冀州自杀殉国,眼下十万大军向我大名杀来,列位将军可曾怕了。”
闻达当即拍胸脯大叫:“我大名也有十万大军,索虏此来,正好一刀一枪见个真章。”
杜充赞道:“好胆气,”他把目光投向杨惟忠,“杨太尉,你如何说。”
杨惟忠远不像闻达这番乐观,他自从去年从白沟河败退后,一直没恢复元气,但见闻达说得豪壮,他也不能示弱:“正是这个道理,索虏要来,便和他一刀一枪拼了。”
杜充微微有些不悦,这杨惟忠说话,好似看准了打不过金兵一样,只想着拼命。看来要拿出些货真价实的东西,让这干武人卖命。
“国家危难之时,却正是各位将军建功立业之机。充等不才,忝为安抚使,也只得仰仗各位将军。此番战退金贼,有功者报知朝廷,加官进爵,遇敌不战,甚至如普六茹伯盛借故避敌者,定然祸及妻子。”
说完,杜充抽出佩剑:“杜充在此发誓,若是有功不赏,有过不罚,犹如此案。”他一剑劈在面前的桌子上,本想如同孙权一般,将桌案一砍两段。
但他是文人,本不会用剑,力气也不足,只在桌子上砍下了一道划痕。杜充急中生智,在桌案上连着砍了几下,补上一句话:“死于乱刀之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