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停止摇头,也不再出声,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黑袍人。沫儿前面的一个年轻女子突然站起来,一言不发走到木台前,拿起一把簪子,撸起衣袖,朝自己的手臂狠狠扎去。沫儿差点惊叫出来,被婉娘一把捂住嘴巴。
眼见簪子从小臂下端透出,血瞬间流了出来,那女子却一声不吭,眉头都不皱一下,仿佛扎得不是自己一般,还从容地从木台上拿起一个黑色小碗,接在小臂的下方,一会儿便滴出半碗血来。
年轻女子接完了血,拔出簪子,重新回到原位置坐下,也不去处置伤口,衣袖瞬间红了一大片,惊得沫儿目瞪口呆。而其他的人仍然一副死鱼一样的表情,眼睛溜圆,呆板怪异。
木台旁边一人站起来,将血碗端走,又换了一个碗放上。黑袍人继续吟唱,声音欢快了一些,但歌词却分辨不出来。下面的人兴奋起来,匍匐在地上不住叩拜。一曲未毕,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上去,抓起匕首,插在自己的胳膊上。
一会儿工夫,就有六个人自残。黑袍人的吟唱声音渐大,下面的人也跟着进入癫狂状态,原来的念念有词变成了杂乱无章的怪叫,连黑袍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,听得沫儿抓耳挠腮,恨不得将这些人的嘴堵上。
房间里的熏香味道越来越大,沫儿将群芳髓放在鼻子下再也不敢拿开。那些人疯了一般,或坐在地上东倒西歪,涕泪横流,或犹如安装了机关的木头人一般,机械地朝着木台叩拜。沫儿后退了一步,正想询问婉娘怎么办,台上的黑袍人却安静了下来,抬起头朝四周看了一遍,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,往后点头示意,和身后换血碗的那人一起大摇大摆地穿过人群,走到对面墙边,遁入墙壁不见。周围的人却熟视无睹,犹自对着木台无意识地念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