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县的盐税上缴不足,也不是因为盐官怠政,而是百姓连饭都吃不饱,哪里有钱去交盐税买盐呢?
可惜虞安歌的话未完,就被龚知府贸然打断:“知道虞大人跟沈大人关系匪浅,但虞大人也不必如此包庇罪臣吧。盐税乃是统一定价,为何其他地界的百姓不觉盐税高,偏偏这些县因为盐税高,而投机取巧,想方设法避税?百姓无德,皆因上官放纵,依本官看,这群人就该即刻处死,以儆效尤!”
虞安歌道:“盐税高是既定的事实,高盐税外加官盐溢价,百姓怎么承担得起?”
龚知府嗤笑一声:“依照虞大人所说,盐税高,就该人人避税,人人购买私盐才行。”
虞安歌愤怒道:“取利于民,焉能...”
长久。
虞安歌话说到一半,猛然噤声,不由出了一身冷汗。
大意了,她愤怒太过,险些说出大逆不道之言。
有些话彼此心里都清楚,却不能明说。
国家盐税是朝廷所定,她公然指责盐税高涨,便是对朝廷,对圣上不满。
尤其她身为巡盐御史,还说这种话,更是罪加一等,传到圣上耳朵里,后果不堪设想。
姜彬看着隐忍的虞安歌,眼瞳微动,这满怀抱负不得施展,满腔激愤不得抒发的样子,像极了商清晏,也像极了从前的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