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,我得上那儿去,”他咧开嘴,带着爱尔兰人滑稽的微笑回答。“他们给我工钱,不是让我躺在床上的。如果你每天这么早起身,一年就可以把你变成个汉子!”
“哦,不会的,”尤金玩笑地说。
“哦,会的,”第根说,“会的。你就需要这样。我打你的外表上就看出来啦。”
尤金厌恶自己这种外表,可是一下却改变不过来。第根弄成习惯,专喜欢在工作和节制方面人深刻有益的教训,虽然他原意并不是这样。这两件事就完全代表了他——就这两件,没有别的。
一天,尤金跑到印刷所广场去,瞧瞧自己能不能下定决心向一家报馆的美术部去申请。就在那时,他恰巧碰见了哈得逊·都拉。尤金许久都没有见到他了。都拉看见他很高兴。
“唷,嘿,威特拉!”他嚷着,看见他瘦弱苍白得这么厉害,大为吃惊。“这些年你在哪儿?我瞧见你真高兴。你在做点儿什么?我们一块儿到汉氏去,你把一切全告诉我。”
“我病啦,都拉,”尤金坦白地说。“我患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病,所以在铁路上工作,改变一下环境。我请教了所有的专科大夫,可是他们都治不好。因此我决定按日工作,瞧瞧这会不会有益处。我自己觉得很不舒服;我病了快四年啦。不过这会儿我认为已经好些了。我打算哪天停止在铁路上工作,再试着去绘画。我想我现在又能画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