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张安夷始终没有说话。
与沈未分开后,阮慕阳与张安夷并肩走在泰山行宫的花园里,气氛有些沉默。
被宣过去的时候已是申时,现在天早已黑透了。泰山脚下比旁的地方似乎夜色要深一些,阮慕阳几次抬头去看张安夷,都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他本就知道她与谢昭之间的事情,她自证清白或许旁人会信,他估计是不相信的。
阮慕阳心中没底,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,回去后阮慕阳就有些乏了。
张安夷却在踏进屋子的这一刻,漆黑的眼中终于有了变化。他看向阮慕阳问:“夫人受伤了?”
他闻到了药味。
他的语气一如往常一般温和,漆黑的眼睛淬着房里暖黄色的烛光,温柔极了。虽不知他是真心这样温柔,还是像沈未所说的将所有的心思、筹谋和情绪藏在了这副温和的外表之下,阮慕阳的心还是软了下来。
不同于沈未那样坚韧,她本就是弱质女流,即便活了两世亦是生活在官家后宅,从小就被娇养着,今天收到了这样的惊吓,被刺客的匕首抵着喉咙又抵着后背,怎么会不害怕?强撑了大半天,所有的坚强和委屈都因为他忽然柔和下来的目光和显而易见的关心,变得不堪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