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掉电话后,康乔说:“女人很麻烦,总是瞎敏感,你太逼迫,男人会有压力。”方扣的父母还在隔壁房间,她压低声音道,“父母在,好歹装装样子。”
“我忍不住,我怕不值得。”爱对方多一些,自己难免受制于人,方扣甚至想要去相亲,换一个让她安心的人重新开始,平稳地从恋爱过度到婚姻里,从此合力供房,生个宝宝,关心粮食和蔬菜。
但她舍不得对方,终日和自己较着劲,趁父母回乡时,在火车站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。父母慌了神:“小扣乖了,没事了,你看爸爸病好了,要高兴点啊,过年你回家,就又见面了嘛。”
方父则拉着方扣一个劲地说:“顾医生是恩人,你可要报恩啊!哪天你打听打听,他爱吃什么东西,我们问了几次,他都说心领了,是分内事。”转向方母,“山里人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,回去后做点腊肉和糍粑寄给小扣,让她送去吧。”
出火车站后,康乔赞叹不已:“这顾医生医德高尚,都能树立成行业标兵了。”
方扣没精打采地附和了两句,对康乔说:“问问你同事,有没有合适的人选,我想分手,再找别人。”
“你想好了?”
“想好了。”
但纠结仍存在,方扣搬回自己的房间后,康乔仍听到她打漫长的电话,又哭又笑,忽悲忽喜,显然这是让她如履薄冰的恋情,一开始是享受的,渐渐的是承受,她困惑若斯,对方大约也不开心吧。但好在她和薄荷糖恩爱如初,方扣不介意薄荷糖过来住,他就出没一二,每回都拎些方扣爱吃又舍不得买的红提当手信。康乔烧饭时,他负责打下手,方扣乐得清闲,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改观,悄悄说:“别看是个80很后,又是男人,倒是很听话,不错不错,我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