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榴弹本就出自古人的创意,即所谓的开花弹。
一旦炸开,便如开花一般,周遭之人,无人能够幸免。
至于制造的工艺,也不过是空心铸铁弹加芦管做引信而已,南京造作局未必能够大规模的制造,可是郝风楼的神武造作局,因为此前足够的技艺积累,自是手到擒来。
而此时,空气仿佛已经窒息了。
喊杀声戛然而止。
风在呼啸,吹散了硝烟。
在关城的城墙根下,有人捂着肚子,有人捂着面部,有人直挺挺的倒下,有人连滚带爬,有人惊骇的四处张望,鼓声和火铳声掩盖了他们凄厉的哀嚎声,就如一幅沉重的默剧,默剧的画面只有黑白两色,黑色的硝烟,黑色的血,黑色的人在扭曲着身子,朝天哀嚎,整个人弓着身子,蠕动,蠕动,再蠕动。
震撼……
所有的叛军们,但凡是看到了城下那近千个同袍下场的人,都是震撼。
他们忘记了喊杀,窒息,沉默。
那连环的爆炸声,将他们的心都颤动起来,可是眼前这人间地狱的场景,却更使人震撼。
有人捂住了眼睛,眼中被铁钉射穿,两手的缝隙中流出泊泊的鲜血,不顾一切的去冲撞厚重的关墙,仿佛只有自残,才能缓解他眼下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