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太子吓得不敢说话,朱棣又哼一声道:“既然锦衣卫闹得这么不像话,浙江的臬司、藩司、还有巡按御史,为什么不上报,为什么他们都装聋作哑,还要胡潆越俎代庖?!”
“回父皇,浙江官员自身尚有嫌疑,加之锦衣卫又是天子钦差,是以敢怒不敢言。胡潆也是钦差,若不如实禀报,反倒是欺君了。”朱高炽这才憋出一句。
但这话说得到位,朱棣沉吟片刻,冷冷道:“依你之见,胡潆没有错,浙省官员也没有错,错的是朕的人?”
“胡潆是父皇的钦差,浙省官员是父皇的臣子,和锦衣卫一样,都是父皇的人……”朱高炽硬着头皮回道。
这话说得到位,朱棣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,“说得好听,可惜同殿称臣不假,但饭还是分锅吃的。”说着冷笑一声道:“好比这朝中有多少是你太子的人,你比朕更清楚。”
这话诛心了,朱高炽赶忙跪下,嗫喏着分辩道:“儿臣不敢结党,亦无需结党,心里只有父皇,没有其他。”
“哼……”朱棣又哼了一声,方哂笑道:“既然你说无党,那就无党吧。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,看来朕是小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