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他终于是要开始新的生活了,酒罢,信步闲走,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七中门口。这是杨桃的中学,也是他曾经的母校,几天前,他才和她在门口的花坛坐过。这一次没有她,他决心玩得大一点,驾轻就熟地翻院墙,溜进校园。
上次他就打听到她是高二(七)班的学生,教室在那一排银杏树后的六层小楼。六年了,校园经过两度修葺,但大体还是旧日轮廓,他很容易就找着了七班所在。
接下来就是撬锁。趁着酒劲,昔日的不良少年玩得很快活,从半开的窗户里伸过手去,摸到一支圆珠笔,三下五去二地取出笔芯,往门锁里左捅右拨,门应声而开。
丁岩对自己很满意,多年不耍大刀,宝刀竟仍不老。不知她坐哪儿,不打紧,打着火机,一排排地找过去就是,每张桌子上都有书本,写着各自的姓名。不多时就找到她的座位了,丁岩坐下来抽烟,在杨桃天天待着的地方坐了许久。
她的书、她的笔、她的尺子……一样一样地摩挲过去。啊对了,她的抽屉里还有半个费列罗巧克力,小小的圆球被她咬了一小口,剩下的仍用锡纸儿包着,想必是改天再吃。对于学生,一颗费列罗不算太便宜呢,尤其是她的家境称不上好。丁岩看着被她咬过的小缺口儿,看得心里无比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