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达钧不敢再推辞,写好说明,画押,交给老夫子。
老夫子扬扬手里的画押说:“赵庄头,这一纸说明是什么分量,你心里清楚。只要你说到做到,放心,保你无事;可是如果煤河上再因为王府祭田的事出幺蛾子,那就别怪咱们没有交情。”
赵达钧连连打拱说:“老夫子放心好了,我不会那么不明事理。”
老夫子说:“中堂吩咐,租地之事还要咨报旗部,先打个招呼,你心里有数。”
赵达钧说:“好说,好说,我一定尽心配合。”
等赵达钧出了门,老夫子问知县:“怎么样,你看这个姓赵的会不会老实下来?”
知县一竖大拇指说:“谅他不敢再奓毛了——还是老夫子有办法,从前他仗着王府的势,让我吃了多少窝囊气!”
老夫子说:“一个庄头,在王爷面前连响屁也不敢放,无非在外头招摇而已。他这种人只能算个无赖,办事管头不顾腚。拿住他的七寸,他便老老实实。如果遇上城府深的阴狠之辈,又借着王府的势,还真拿他没办法,好在他没那么深的心计。”
知县问:“那几个佃农怎么办?”
老夫子说:“放了吧,几个老实巴结的佃农,被姓赵的当枪使,白受这番苦头。”
事情办妥,老夫子怀揣着唐廷枢给的银票欢天喜地回了天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