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仲展开步法,似缓实快,早一步来到马车必经处,就趁马车转弯时,以迅快的手法拉车门,扯面具,关上车门后再坐到玉玲夫人之旁。所有动作有似行云流水,眨眼间完成。街道上虽人来人往,却没人能清楚看到他的举动,只觉眼前有人影一闪,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所致。
玉玲夫人轻呼一声,待看清楚是他,又露出惊喜神色。
驾车的大汉闻声问道:“夫人!”
玉玲夫人轻叱道:“我没什么事!不用到总舵去了,给我四处兜个圈子便成。”接着向寇仲道:“锡良和小容出事哩!”
寇仲大吃一惊,说道:“出事?”
玉玲夫人愤然点头道:“我刚接到消息,李子通派人把他们提到总管府去,我现在是去找邵令周理论。”
寇仲沉吟片刻,忽地微笑道:“这叫恼羞成怒,让我去找李子通说两句好话吧!”
玉玲夫人失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
徐子陵连夜离城,借着月色朝大巴山进发,心中大感苦恼。究竟应否管曹应龙的事。无论从任何立场和角度去看,曹应龙都是死不足惜。但问题是当徐子陵更深入的了解这个人,发觉在他凶悍强横的外壳里面,曹应龙只是条身不由己的可怜虫。况且他命不久矣,让他在死前完成心愿,也是合情合理。在一般情况下,他都不应插手到这种事情去,可是当牵涉到阴癸派在内,便变得复杂异常。假若曹应龙没有价值,郑石如绝不会这么卖力的。可是他尚有什么可供利用的地方?曹应龙是否仍有某些事情瞒着他,又或来不及说出来。想到这里,他已脚下不停地赶了近十多里路,前方横亘着一列连绵起伏的山脉,像一条巨龙般蛰伏在广阔的平原上。就在此时,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从西南方的密林间隐约传至,接着是连串兵器交击的鸣响。以徐子陵的修养,亦要心中剧震,因为他认出是谁的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