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珠怔怔地只是流泪。梁九功见她不再吵嚷,便道:“您还是早些歇着吧,看哭肿了眼睛,明儿可见不了人了。”画珠闻言,果然慢慢地拿绢子拭了眼泪。梁九功便道:“奴才告退了。”打了个千儿,便欲退出去。画珠却道:“梁谙达,我有一句话请教您。”
梁九功忙道:“不敢当。”画珠眼中幽幽闪着光,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意:“求谙达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——皇上到底是不是因为琳琅?”
梁九功“哟”了一声,满脸堆笑,道:“宁主子,可不兴说这样不吉利的词儿,您还怀着身子,将来诞育了小格格、小阿哥,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,可不兴说那个字。”
画珠死死地盯着他,问:“我只问你,是不是因为琳琅?”
梁九功道:“宁贵人这话奴才听不明白。奴才劝宁贵人别胡思乱想,好生将养着身子才是。”画珠冷笑一声,答:“我自然会好好将养着身子。”梁九功不再多说,告退出来。走到门外,招手叫过小和子,嘱咐道:“好生侍候着,留意夜里的动静,如果出了事,别怪我一顿板子打死你们算完。”小和子连连应是。梁九功又问:“宁贵人宫里是哪几个人在侍候?”小和子道:“这可记不得,要去查档。”梁九功道:“明儿打发人去回安嫔,就说我说的,听说宁贵人宫里几个使唤的人太笨,老是惹得贵人生气,请安嫔将他们都打发去别处,另外挑人来侍候宁贵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