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则慕,你真可怜。
拖着无力的身子沿着这条崎岖的山路慢慢走着,不知过了多久才遇上一辆出租车,上车后,司机还很意外,开口问肖则慕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来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,如果不是他今天刚从村里出来拉客,兴许沿着这条路走到天黑都遇不上一辆出租车。
只可惜,肖则慕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了。
随口报了一串地址后,便靠着车窗不说话,只是却怎么都睡不着,闭上眼睛跟随着黑暗袭来的都是那些破碎又沉重的回忆。
时至今日,肖则慕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,明知道当初肖博衍出事,陆家没有伸出援手。却还在后来遇见陆其琛的时候心甘情愿掉进他布下的陷阱里,人心怎么那么可怕呢,多走了几步路,多认识一些人,在商场上多了尔虞我诈的经验,就能在现实生活中设计一个无辜的人。
以为失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彻心扉的事,结果,还比不上别人践踏你心里日夜盘踞起来的爱跟信任。
十二月了,大寒过后是不是就能算入冬了?还是要提早一分或者延迟数天。肖则慕想,她可能来不及计较那么多了,现在她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暖和的地方,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,可还是冷得发抖。
出租车在弥久博物馆门口停下,结账后肖则慕推开门,脚下一软,整个人栽倒在地上。无心计较有多狼狈有多丢人,换做是平日肯定三秒钟之内迅速起身,率先整理头发跟衣服,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,脚步不凌乱地走进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