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进道:“王上,臣笑的只是自己。”
“嗯?”
陈进咬牙切齿地道:“事发之后,诸多儒生心灰意冷,纷纷说王上乃是汉人走卒,那些无辜百姓,只怕死了也是白死,因为王上断不可能惩处他们,王上……受汉人操纵,是汉人挟天子而令诸侯的傀儡,他们这些话,下臣原本听了,心里只是冷笑,王上乃是我安南皇室嫡亲血脉,睿智勇毅,岂会受汉人摆布。可是现在,下臣发现,自己错了,大错特错,那么下臣岂不是可笑?”
百官哗然,许多人本就满怀着怨恨,现在有陈进率先挑拨,顿时有人怒气冲冲的道:“严惩凶徒,否则安南永无宁日。王上不做主,我等……”
陈天平眯着眼,一动不动。各种杂音冒了出来,有人痛哭流涕,有人怒气冲冲的叫嚣。
最后,陈天平笑了,长身而起:“黎洪,拿人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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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之后,安南终于有了反应。
首先是一封措辞强硬的国书传到了征夷将军张辅手上,无非是交出肇事之人之类。而另外却又有一封奏疏传往金陵,只是这封奏疏的态度却是慈和得多,一面解释了事情的经过,最后申明了安南王陈天平的立场,因为国人愤慨,暴跳如雷,一时不能平息民怨,是以如何如何,请大明天子谅解云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