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理这么重要的东西,宫门禁卫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留下,事后就应该还到承庆殿。然而此时瑞羽要用印,却是无人回答,她问了两声,面色顿时也变了。
她对东应毫无防备,李太后从重病到驾崩的这段时间里她忧心忡忡又病情缠绵,也无暇理会这些琐事,直到今天才想起要用印。
印玺是她的身份象征,谁敢贸然拿着不交回她手上,谁能拿着它而无人敢去询问根由?她不曾想到此事也还罢了,已经想到了,却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传递出来的信息?
只是她仍旧不敢相信,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相信,他会这么做!
好一会儿,她才颤声问道:“他……扣了我的印玺?”
乔狸跪在她床前,低头不敢言语。她抬头再看周围的宫人内侍,见他们亦个个战栗不敢言,分明恐惧至极,心头更觉茫然,涩声问道:“他下令你们,将我禁于殿中?”
凉意一点点地侵上心来,冻得她牙关碰在一起,咯咯地发出几声脆响。一瞬间,她眼前金星闪烁,一口气憋在胸口,竟是吐不出来!握着床沿的五指关节之处发白,指盖因为掐得太紧而呈青紫色,几枚形状美好的指甲深深地陷进床沿的梅枝镂刻里,啪嗒几声齐根断裂,殷红的鲜血自她的指尖滴下,落在地上,触目惊心。
流珠帘动,华章冕服、眉目英挺的少年——不,已经不是少年了,这一身王者风范,庄严肃穆,哪里还有半分儿少年时期的温润俊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