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京能有自己的房,对于工薪阶层来讲,是件了不起的事,虽然它小得完全可以叫巢。
进走廊,往左拐第一家,就到了。
一楼,却带了个小院,种着几株一人高的柔顺的植物。
骆佳良的摩托车就搁在院角,诸航多看了几眼。车保护得极好,上面还遮着块挡雨布,两个头盔搁在挡泥板上。一只是黑的,一只是红的。那天的妙龄女子戴的就是那只红的。
诸航悄悄瞄了下诸盈。
诸盈低头开门,钥匙怎么也对不上锁眼,她气急地用脚踢了下门。
骆梓然愕然地看着妈妈,又斜了眼诸航。
他在和诸航生气,到现在都没叫一声小姨。
这人只比他大十二岁,充什么老呀,哼,和他抢东西吃、抢电脑玩。有次爸妈都出差,委托她去开家长会。她把手背在后面,问老师,我家梓然在学校乖吗?如果不乖,就给我打,别手软,不打不成才。
他真想装着不认识这人。
最最让人讨厌的是,这人说话不算话。讲好十岁生日,她陪他一天,给他买一套几米的画册,结果,她跑南京去了,足足一年。
门开了。
门内,骆佳良腰里扎着围裙,甩着手里的水。身后的厨房里热气弥漫,菜香饭香交杂着飘了过来。
“航航到了呀!”他的脸庞很大,眼睛很小,笑起来眉眼全挤在一块。
“姐夫好!”诸航叫了声,把手中提的一个礼品袋递过去,那是晏南飞硬塞给她的。